你是一个魔王。
——前任,目前被现任魔王囚禁中。
……啊,真美。
此刻你看着向你走来的敌人的眼睛,忽的想到自家藏室中收纳的紫水晶。
但那颇为瑰丽的珍宝在面前青年的容光之下却黯然失色。所以你曾将包括了那水晶的各类稀罕物什摊开在少年时的他身边,任对方把玩丢弃。你宠爱着因叛乱被你歼灭的熊族仅存兽人幼崽,仿佛初见时不曾被他咬伤、不曾将他漂亮的脸蛋儿砸在地上……——那每每望向你的眼神,也仿佛不带任何恨意。
召见手下时,你会将他抱在怀中,下巴搁在人肩头;参加舞会时,你为他换上华服,教对方跳舞时手在人腰间游离;他的成年礼上,你许他一片土地,目送他离去的身影。
——怎么可能不知道?
此刻你微笑着看他。
终于来杀我了啊。
你叹息。
他却沉默以待,神情之复杂在相处的多年中也是少见的。那几乎将他灵魂烧灼的恨,和推他入绝望沼泽的——爱,都那么清晰那么清晰浮现在他紫色的、你最钟爱的双眼中。
这世界于你而言是无趣的。你的情感淡漠,从不知爱为何物,——此刻哪怕他迟迟未动手,你也只饶有兴味地同他对视。
不曾想过逃离,也不畏惧死亡。
怎么,下不了手?
你又问。
是的是的,你知道他恨你。他恨你对他族人造成的杀戮,他恨你的反复无常,他恨你——恨你不爱他。
这句话似乎终于挑起他压抑许久的怒火,他几步向你逼近,狠狠掐住你的脖子。
——被提起来的感觉很不好受。
你几乎不能呼吸,肺部脖颈都疼得厉害。魔族身体素质过硬,一时半会却又死不了。
是想折磨自己,然后以最痛苦的方式来进行报复吗?
你用仅存的意识猜测。
“伊万…万尼亚……”
你唤他。
这声费力极了,像什么钥匙似的让对方身体直颤并松开手。你回归地面,没等真正呼吸顺畅,口中氧气又被掠夺。
——你踉跄着后退,手腕脚踝上连接的锁链哗啦作响。你被按在墙壁,这一个深吻几乎快令你窒息。
结束时你喘息着,他则看了你一眼,伸手拽断锁链。
……这败家子。
你不合时宜地开始痛心疾首。
被人拦腰抱起摔在牢房中央那张大床…等等这里为什么会有大床?——摔进柔软的被褥,你刚想开口又被人欺身压了上来。
这情形有些熟悉。
你想起他被你带回来当宠物养着后没几年,便爬上你床的那晚。
明明害怕着、却又带着羞耻与渴望,慢慢脱下自己衣衫。
——不过成年版的大可以去掉害怕羞耻这两项情绪。
你头痛起来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做起来了呢?
“万尼亚…?”
他跨坐在你腿上,居高临下地看你。
然后低头。
“唔嗯……”
你是前任魔王,目前被现任魔王囚禁中。
——这被你养大的小熊崽子似乎不想杀你。
那可就没意思了。
肾透支几晚后,你严肃思考了一下人生,最终还是决定: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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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一下情人节。
本来是一个比较长的相爱相杀的故事…最不济还有车…我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