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组)
也曾在月下对饮、抚琴畅谈;也曾在雨中执棋、相视一笑;也曾互送上路、沉默不语……
他还记得杯中酒的滋味,醇厚之外的甘甜;他还记得那人微弯的眉眼,笑时灿烂如星辰;他还记得最后一封从远方寄达的书信,只是再也没有回复的机会……
凯撒于他而言?其实说不上是多重要多难忘的家伙,毕竟在那么久以来的岁月中他经历过太多。聚散离合他早已不放在心上,否则,该有多痛?多悲?
一位老友。
这是王耀对古罗马下的定义。
对方最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参与了他那么特殊的一段时候,特殊的一段路途。
他象征着自己的年少轻狂,嚣张与豪情,是自己提剑出鞘的凛冽声响。他象征着自己早期眺望世界的眼,灯火与光芒,是自己无畏的心和执着的开放。
他是自己的远方。
凯撒·瓦尔加斯,你为罗马。
王耀,我为中国。
我们之间曾用丝绸作为联系、试探,你曾是我最熟悉的老友。
现在,我自己走在这条道路上。
还有你不曾见过的后辈,我现在的友人与对手。
请放心,不管未来有谁逝去,我依旧会前进着。
(好茶组)
王耀最后一次在霍格沃兹见到亚瑟,是于他们那一级毕业典礼。
斯莱特林的级长难得喝了个大醉,把针锋相对多年的格兰芬多级长摁在长桌上亲吻的照片估计可以流传很多年。
他俩之间的故事也有许多版本。最常听说的是,柯克兰家继承人暗恋王耀求而不得,于是时常挑衅引起对方注意。在毕业分别之际终于无法压抑感情,强吻告白。
……然后被拒绝。
二人的朋友听时往往嗤之以鼻或者摇摇头。可其中真相依旧只有当事的两人清楚。
而王耀觉得扯淡。
亚瑟喜欢他?
开玩笑。
不过他着实被一向严谨冷漠的英国人当时的行为震惊到了。那双眼睛看他时也让他生出自己被深爱的错觉,仔细观察,那里面似乎还含着泪光。
“耀……”
“耀……”
他真想忘记对方那含糊的呢喃和低泣。
什么意思?
王耀在之后回到中国却还是忘不了。每次想起都烦躁地揉乱自己头发。
不,不……那条恶劣的、自以为是的斯莱特林毒蛇,会喜欢他?他这个死对头?
只能说这次的玩笑开得太过火。
……该死,可他还是会梦见对方的眼睛。
也罢,想想又如何?反正他们不会再有交集。
究竟是怎么走上互相看不顺眼这条道的?王耀其实也记不太清。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们最开始在火车上愉快的初遇,彼此互生好感……后来的摩擦也淡忘了,偶尔的记忆碎片都是对方偷偷的笑。
这么一想,他们的相处也实在不是死对头该有的样子。
明明在课业甚至一切上较劲,但只有两个人时他们往往是沉默的。如果是在图书馆,亚瑟会在一旁沉默着看他翻阅资料……
噫,这个画面倒对应了另一关于他们的故事版本中“暗渡陈仓”的设定。
但,亚瑟不可能会喜欢他。
不可以,也不能。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毕业后的王耀回归麻瓜世界成为一名普通的教师。而亚瑟·柯克兰继承了他那古老的家族,每日忙于公务。
似乎不再相干。
相交线在短暂的汇合后越走越远。
如果没人主动改变的话,也就这样了。
……如果。
王耀沉默着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同事”。
“王老师,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外教,柯克兰先生,他对这儿环境还不是特别熟悉,麻烦你……”
麻烦我什么?
王耀面瘫脸状与似乎心情很好的英国人对视。
……这样子当然心情好喽,眼睛贼亮。
校长走后,王耀压低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怎么在这儿?”
“来投奔你。”
“……你家族呢?”
“都交给斯科特了。”
“他没揍你?”
“揍了,”亚瑟舔了舔嘴唇,笑笑,“我也卸了他一条胳膊。”
“我说……”王耀叹气,神情有些复杂,“你闹那么大阵仗,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亚瑟挑眉,缓缓道:“我以为你会很清楚。”
“……”
“那,”亚瑟一把揽住对方的肩,“带我去逛逛吧。”
“……好。”
#……………可能有后续?#
(红色组)
布拉金斯基先生健谈幽默、学识渊博,且兴趣广泛,在文学音乐方面多有见解。
况且,他又是那么的英俊。
我们都坚定不移地认为:以苏联意识体这个身份来说,他实在无可挑剔。他完全不负这个伟大国家的盛名。
还有谁能比他更好呢?琼斯先生和他的国家一样是个幼稚自大的小鬼,柯克兰先生自从被自己的“儿子”超越后越发顽固,至于波诺弗瓦?波诺弗瓦先生固然比他们好得多,但是……
(耸肩)
不过,自从成为我们伟大祖国的象征布拉金斯基先生的生活助理后,我发现与他交流最频繁的一位是我还未曾见过的——中国先生。
“我们最亲爱最美丽的朋友。”
布拉金斯基先生举着伏特加是这么说的。
每次他和对方通话都显得非常高兴,如果要我形容的话……呃……不知道为什么,令我想起了我的弟弟阿廖沙追求隔壁姑娘的样子,——完完全全,完完全全地沉浸在热恋之中。
……不,不,怎么可以这么想呢?
但真的很像。
后来中国先生——是叫王耀?他来拜访时,我有幸在场。
——我完全理解、同意了布拉金斯基先生对他毫无保留的喜爱与赞赏。
可,能不能别每次都一副我打扰了你们的模样把我赶出门外啊:(
(极东组)
少时本田菊学剑,先打基本功。马步、姿势,咬着牙的那股子狠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练这些是因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既然学,就学到最好。
他向来如此。
王耀却每每在纠正他后发出几声叹息,也不说什么。小孩子一点就通,可从未获得过认可,依旧内心揣揣。
“先生,”有次本田菊终于忍不住叫下对方,“请问我还有那些做得不好吗?”
一副心虚受教的模样。
王耀眯眼,本来凌厉的凤目稍显柔和,只回了这么句:“没有,……只你要记得,凡事过犹不及啊。”
过犹不及。
本田菊总从对方那儿得到这样的评价,长期积累的不解与烦躁几乎要迸发出来。此刻他那似乎与外表年龄不符的强大自制力开始发挥作用,掩饰好埋得极深的不以为然、本田菊点头称是,“谨遵先生教诲。”
王耀用奇异且复杂的目光打量他许久。
当然,这时的一切,还未发生。
(红色组)
他们第一次亲吻时也在这样的冰雪里。起初为了汲取体温的相互依偎,在后来的肌肤触碰下却慢慢变质。
是谁的目光试探性地注视对方,是谁的手指轻佻抚上另一人喉结,是谁率先开始那个吻……都不再重要。紫色对上黑色,冷硬对上温和,孤寂已久的心对上另一颗——燃起火焰只是时间问题。
苍茫广阔的世界中,只有两个突兀的黑点。
欲念和复杂的思绪交织,潮水般涌动持续。伊万感觉自己被从未有过的柔情包裹,他轻咬着对方的舌头,连呼吸都仿佛带着丝丝的甘甜。
王耀在笑——他的笑声被苏联人含在口中。那轻微的震动却也传达到伊万的胸腔,二人就像拥有了同一具身体,彼此的任何动作任何一次呼吸都能感知、频率一致。
“布拉金斯基同志,”
王耀稍作挣扎,伊万便松了手臂。他们依旧抱在一起,只是又开始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中国人的眼睛仍含着笑,那漆黑的眼瞳在这一刻却有乌金色的光芒流转,那闪烁的光辉灿若辰星。令伊万着迷地溺在其中。
“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
伊万·布拉金斯基呼吸一窒。
“终身的那种?”
“终身的那种。”
这是王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出这样的承诺。
†††
Jao,Jao。
我念着你的名,在分别后的每日每夜。
我想起你的笑、你的脸、你美丽的眼睛和温暖的肌肤,在梦中和梦醒之初。
我们曾相爱,曾相拥。我是那么爱着你,现在依然不改。
Jao,Jao……
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在我的心里。默默的,在此时此刻。
请继续前进吧,继续那样挺拔地站着。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依然会向你走来。
#一个脑洞##所以说文盲为什么要写文##王耀#
“您说过,我和一个人很像……那个人是谁呢?”
初闻此言,王耀微愣,但随即微笑起来,“你对他感兴趣?”
对面执壶的青年莞尔,朗声回答:“感兴趣,感兴趣极了,——仗剑独行,把酒邀月。兴时散去千金,落魄也以诗自娱。这等潇洒自在的人物,您不觉得,颇具太白之风吗?”
这回王耀倒真的恍惚了。
船夫划桨的动作极其悠闲,在水面激起连串的波纹,粼粼的波光如鱼一般在江面上游动。他岔开话题,望着皓月道:“以往难得有今晚的景致。”
“是啊,霁清至极。”
“可有诗兴?”
“罢,罢!别再调侃我了。先生面前,班门弄斧而已。”
“如此妄自菲薄,可得让那些整日流连在烟花柳巷的文人骚客们羞愧致死了。”
“怎会!”
“子瞻之才,朝廷内外皆有耳闻。”
青年又笑起来,带着些许腼腆,但更多的是属于年轻人的意气风发。他沉吟片刻,说:“现下真没那个兴致……我昨夜偶得了一首,倒挺应景,念给您听听?”
王耀点头,“可。”
他便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