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周

一个被屏得怀疑自己下一秒就可能被炸号的人。
雷文废料生产机。
es狮心激推,泉雷固定不可拆。

一些练习

突然想起把以前和最近练习的片段发发……有的在小号上发过。
不一定都有联系……只是突然的脑洞和想到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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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有两道明显的伤疤。一道在她的左膝盖,像个印章,摸着微凸,据说是因为幼年顽皮与兄长相互追逐、在石子地上跌倒留下的。另一道,则在她的右眉与太阳穴之间,问及时只说是意外,轻描淡写。
她总是这种轻描淡写的神态,没有过多表情。即便是我,与她相识十几年都鲜少见过她开怀大笑的场景。我想,应该没有比燕子更奇怪的女孩子了。

早春二月,天气尚凉。
奴婢拿了暖手炉给王春燕揣上。她摸着那精巧的物件,望着园中待放的白玉兰花苞,微微入神。
大户人家的小姐,平日单独出游的机会少得可怜。抛开必须课程与同闺中好友玩闹的时间,剩下的日子,无聊和空虚之意实在难以打发。
半晌,她问道:
“大郎何时回来?”
奴婢知道小姐的心思,抿唇笑答:“明天,明天应该就到了。最不济,两三日后也该来拜访老爷。”

他从他眼中看见了紫色的汪洋,翻腾汹涌,压抑着飞溅浪花的轻盈。他读出历史,读出未来,读出亘古星轮,——那些通通都是伊万,也是王耀自己。
一时之间,他恍惚失语,心想:
再伟大诗人的笔触都无法描绘的火焰,如今居然在我的心上燃烧。 ​

艾米莉无疑是一个极漂亮的姑娘,且伶牙俐齿、聪慧活泼。——罗莎与她相比,显得无趣了许多。
当然,罗莎也很漂亮。但是她无趣,无趣能湮没所有漂亮姑娘的光芒,至少弗朗西斯最近觉得对方尤其面目可憎。
上帝!他宁愿去同路德维希跳舞!
偏偏柯克兰小姐异常敏感,又高傲得紧。察觉到舞伴的不喜后,很是因他那肤浅的脑瓜而嗤之以鼻。但与此同时,她内里又存着些微恼怒和惶恐,她疑心男孩儿们都更喜欢表妹那样的姑娘。——这想法被罗莎狠狠压住,根据从小到大所受教育,她安慰自己说只有美德、高雅才是淑女最重要的品质。

在布拉金斯基将军未能寄出的一封书信中,他将王耀——这世人眼中臭名昭著浪荡不羁的同性恋者称作“我最亲爱的友人”“令人心碎的纳克索斯”……同时期的知名男演员阿尔弗雷德曾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二人往往一见面就不知廉耻地滚上床”……
然而其他人对伊万和王耀有可能存在的这段关系都保持缄默。或许与将军那过于牢固不可撼动的名声有关,要把他和另一人扯上关系,友人已是国民所能接受最大界限。爱人——唾骂能将“造谣污蔑”的家伙淹没。将军的崇拜者极端偏激地认为,那些当事人狂热表述爱恋的日记书信,都是由嫉妒他的敌人所编造的。

他英俊、幽默、性感,黑色的眼眸嵌在那张东方式的面孔之上,谨慎专注,又仿佛欲语还休。被凝视的人往往产生这么一种错觉:这男人正诚心实意地用目光予你以赞美。 ​​​
“上流社会里最英俊且富有魅力的男人。”——柯克兰公爵如此评价自己的好友。或许言过其实、略有夸大,但毫无疑问的是,王耀让当时社交界所有人为之着迷。
其中包括冷淡寡言的布拉金斯基将军。在柯克兰的自传中,暧昧而又闪烁其辞地记叙着那二人“超出常人所理解的友谊”。

说来柯克兰公爵也是帝国国民极为尊重的人物,却不知为何与王耀是最要好的友人。他们的友谊持续了一生,长得叫人怀疑这份感情中是不是掺杂了其它东西。
不过公爵的情人相比友人那可达数页的名单,几乎掰着指头都能数来。最受他喜爱和为人所知的,应当是阿尔弗雷德。这位出了名活泼健谈的男演员,有着被公爵调笑着赞美着的“天空般的眼睛”。
公爵有段时间简直为他神魂颠倒,不仅支付对方大量享乐所需的金钱、还通过各种关系力荐他参演各种戏剧、电影。不得不说,琼斯能成为那个刚刚兴起娱乐的年代里的头号巨星,柯克兰功不可没。
但如何处理友人与情人的关系,是公爵最大的烦恼。王耀根本对这“有着无辜蓝色眼睛却肆意挥霍着好友钱财”(原话)的人没好感,从不加以掩饰。阿尔弗雷德则态度微妙。
从伟大的艺术家波诺弗瓦口中我们可以得知名人们早期的一段逸事:柯克兰公爵邀请布拉金斯基将军和王耀共赴一场私人聚会,打算将最近新宠介绍给二人。中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将军与这小演员大打出手。自那以后将军甚至减少了与公爵的往来,琼斯则向王耀献过一段时间的殷勤,很快不了了之。
公爵对此却抱着调侃随意的态度,似乎并不在意情人与好友存在牵扯。

布拉金斯基府邸,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极有可能晋升成为未来的主子。
托里斯严阵以待,谨遵将军的吩咐,亦步亦趋地跟随着这位尊贵的客人。
“你能…别跟着我吗?”
“抱歉,王先生,将军说过…”
“好了好了,烦死了!”
王耀自和伊万确定(情人)关系后,莫名其妙住进了对方家里。偏偏战事突然吃紧,作为人民心中的战神,将军自然被派往前线。留下他,被限制人身自由,无聊快要发霉。
“他这是想要圈养你。”
弗朗西斯咂嘴,轻易下了论断。
一边公爵刚把剥好的葡萄投喂到黑发年轻人口中。
将军允许情人出门,只是管家必须跟随。将军也允许他人来拜访,然而至今只有公爵和爵士未像旁者那样斟酌观察、反倒直接上了门来。
“圈养我?”
王耀一脸不爽,就着亚瑟的袖子擦了擦水润的嘴唇。
他侧躺在床上,另外两人也都坐在床沿。这无疑带着那么几分亲密旖旎的意味,但他们也都见怪不怪。
“你以前事儿那么多,他不放心也是正常的。”公爵纵容地挠了挠好友下巴,客观分析道:“伊万是个占有欲挺强的家伙,要和他处下去,你那些关系是该断了。”
“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关系不就是你们吗?”他反唇相讥。
弗朗西斯又无奈了。如果他知道后世里“电灯泡”还有别的含义,一定热泪盈眶地多给自己家安几盏。
爵士岔开话题:“不说他了。耀,你知道吗,我们亚瑟最近迷上一个漂亮的小东西。”
王耀顿时来了兴致,一翻身,坐起来亮着眼睛问公爵:“真的?哪儿遇见的?到手了没?”
“去剧院时发现的,听说是当红的男演员。”亚瑟见状脸上也多了笑意,却只轻描淡写地道:“正和他玩着,算是有趣。”
“好快……我来这儿也才三个星期吧?”王耀抱住枕头,突然有些不服气地抬头蹭过去,“有我好看吗?”
公爵大笑,忍不住在他鼻尖上亲亲,“没有…我亲爱的,谁能比得上你?”
“……”
弗朗西斯望望天花板,望望房门。
刺激,他该说什么呢?
耳边公爵已经开始许诺带对方去见见了。
还是走吧。
弗朗西斯坚定了这段时间避开这俩家伙的决心。

阿尔弗雷德最近生活质量显著提升。在面对他人羡艳嫉妒时感到得意之余,又不由得心生忐忑。
柯克兰公爵——目前他的金主,虽说让他住进自己家中,平日里也算得上关怀备至,阿尔弗雷德却始终摸不透他。
不会生气,绅士而优雅,——底线无法找准,他反而越发小心翼翼。
这么一想,曾经的那个家伙和人相比起来,简直透明得可爱。
 

 

布拉金斯基将军和王耀初次碰面是在三月末,都城开始明显升温。恰好时值战争停歇间隙、社交界活动频繁,每一位名流和沙龙主人都朝伊万敞开了大门。不过将军生性冷淡,不喜喧闹,也就只拜访过老友波诺弗瓦爵士和柯克兰公爵。

在弗朗西斯那里常聚集一些穷困潦倒的青年艺术家和作家。王先生对此类人很是着迷,隔三差五就跑对方家里去做客。尽管在这年代,上流社会已勉强接纳了富商出身的王耀,可大部分贵族仍持鄙夷不屑态度。再加上黑发青年那几乎人人皆知的性向与放荡作风,他的名声完全因着爵士和公爵才未完全败坏。与之相对的,在下层人群和波诺弗瓦文艺圈中,“王耀”拥有着极为可靠且完美的形象。不少向往在文艺工作上获得成绩的青年,甚至将他视为与波诺弗瓦爵士一般地位的学习对象。“他感知敏锐,天赋极强,经常会有独到见解。每个出自于他的提议和批评都一针见血,让人获益良多。”凯撒·瓦尔加斯(瓦尔加斯家族堪称艺术世家,这位第一代家主尤以出色的人物肖像著名)留存的书信中有这么一段,“何况他非常迷人。漂亮、英俊、修长、矫健……有双活泛的旁观者的黑眼睛,乐于交谈又慷慨大方。他的魅力连他的敌人都无法否认。”

“令所有人都惊讶的是,将军和我们的男孩儿聊得非常开心。他完全被迷住…不,是完全被这小家伙征服了。”摘自爵士与公爵的通信,“你知道,伊万最厌恶的就是轻浮的态度和言辞。但——耀,他直接走到他面前,带着面对你我时那种随意的充满诱惑(抱歉我确实如此认为)的笑,说:‘你需要一杯烈酒。或者,一个能取悦你的人?’…而伊万说:‘可能。如果我要,那么那个人会不会是你?’…于是耀回答:‘当然,只要你确定。’……他很聪明,他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他走后伊万问到我,我说,他会在亚瑟的宴会上出现。”

“你猜一猜,下下次他们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对彼此会是什么态度?”

弗朗西斯三十二岁,亚瑟二十八岁。王耀只有二十一岁,看来两位先生是打算让这个双方都存着欣赏和偏爱的年轻人再多重保障,比如得到共同好友,受帝国人民爱戴的布拉金斯基将军的庇护。

显然他们成功了。在柯克兰公爵的府邸里,人来人往,将军却一下子就找到了那正与人轻佻言笑着的黑发青年。当时对方一副睡眼朦胧模样,领带领口都松松垮垮。等被已经了然自己身份的年长男人直截了当问道“想要得到什么”后反问:“是指从生活里,还是从你这儿?”

据说将军看着他,露出一个难得柔和的微笑。

“你觉得?”

“或许…这二者可以是同一种意思?”

哪怕时人被表面蒙蔽或者隐隐知道却激烈反对,现在的研究资料仍确凿无疑地通通表明:此次宴会后,伊万·布拉金斯基和王耀开始了一段长达六十多年的关系。直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

  王耀是布拉金斯基将军的唯一,而他自己在对方的生命里也占据着独一无二地位。王耀留传后世的著作,基本都是在将军陪伴中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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